打火机嚓地亮起,辛雪把头发挽到耳后,又燃起了一根烟,但这次没有避着他,烟雾溢散,带来呛人的苦涩。他的目光很轻地落在夏越柏的脸上。
夏越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,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,某种东西好像随着这根烟的一起燃尽。他生出种难以言明的慌乱,迫切地想表达些什么,“我…我不是”
辛雪说:“我刚刚其实是想说,你最近是没休息好吗?看起来很累。这个牌子的南非醉茄还挺好用的,副作用也很小。”他亮出手机屏幕,上面是一个搜索页面。
“我在和你的时候,从来都只有你。”他拍了拍襟前的烟灰,“那我先回去上课了。”
夏越柏刚回到车上,手机震动,他急切地点开查看,发现是手机银行的自动推送,他有一笔五千刀的入账。
慌张地切回微信的聊天窗口,他输入「转多了」,但因为手指抖得厉害,一连几次都有错字。
删除又重新输入,眼前电子屏爬满不安的噪点。他闭起眼缓了缓,定睛一看,自己输入了满屏的对不起。
但一条都没能发出,所有绿框后面都跟着一个红圆圈的叹号,最底端是一行不起眼的小黑字,显示「你还不是他的好友」。
仿佛被洪水淹没,夺走了全部空气。他似乎不能读懂,点进辛雪的朋友圈,反复刷新,只有一条竖线,中间是个灰色的小点。
撕扯着拆开信封,油亮崭新的钞票倾斜而下,他抓起一把,一张张翻来覆去地查看,钞票哗啦啦地响着,把柔软的纸张攥得皱起。他不知道要找些什么,也什么都没找到。
只有钱,绿色的、绘着鲜花与鸟类的新钞,铺满他眼前的世界。
第20章F
辛雪上完课,和杨亦非回家换了套衣服,驱车前往CBD用晚餐。
这里原本已经排到下一个季度,辛雪托国内的朋友帮了忙,订到风景最佳的位置。今天的傍晚是罕见的玫瑰时分,粉紫色晚霞铺满半边天际,连下方的歌剧院都被映照成淡淡的粉红,空气中仿佛漂浮着鲜花般甜蜜的香气。
然而杨亦非面对瑰丽的夜景毫无波动,甚至只想叹气,“这么客气呢,辛老师,退个钱而已。”
辛雪把带来的酒递给侍者,轻声嘱咐这瓶做餐前,其他让侍酒师安排。他含笑看了杨亦非一眼,“是我想吃,让你陪我。”
杨亦非又替他叹了口气。
不想再聊感情,她想起什么,“你签证下来了吗?我今天早上收到邮件了。”
“下了,也是今天早上收到的。”他们提交时间差不多,应该是同一批审理。
这个临时出游的安排很仓促,是杨亦非实在看不下去,强硬地替辛雪决定的。票买得也仓促,是前往北半球的f岛。
之前她还以为夏越柏和辛雪顶多算有身体交流的朋友,分开也不算什么,毕竟这种事她干的多了去了。
再加上辛雪的状态好像也不太坏,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,安排得有条不紊。短短八天,他帮朋友编写了新专辑的吉他声部并完成录制、促成了一笔Faye和国内音乐人的合作,期间琴行每天还都几乎满课。豫棪
唯一一件不正常的事,是某天晚上喝着酒,七分醉的状态下,辛雪突然把他的笔记本抱来客厅,用未来一年的学费看跌一家风头很劲的科技公司的期货。
“卧槽,你干什么,钱打水漂了怎么办?”杨亦非人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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