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棠梨的后半截话都吓没了,她瞪圆了眼睛,疑心自己听错了。
严氏那是相当震惊,她的嘴巴张了又阖,阖了又张,半晌,艰难地转过头,对傅棠梨干巴巴地笑了一下:“雀娘,我知道你一向手脚利索,但这……未免也太过利索了些,这、这、这妥当吗?”
“不、不是、我没有、他瞎说……”傅棠梨眼角泛起了一点泪花,水光盈盈的,也不知是气得、还是羞得,说话都结巴了。
赵上钧走到傅棠梨身边,扶住她,将手揽在她的肩膀上,无声地昭示着所有权,他微笑着,不复半点平日的威严冷肃,确实如同一个情郎,温柔而体贴,轻声道:“事到如今,难道你连个情郎的名分都不愿给我吗?”
这个男人,困于“名分”二字太久,如今竟连体面都不顾了。
傅棠梨一时无语凝噎。
赵上钧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在傅棠梨的脖颈处轻轻捏了一下,语气甚至带着诱惑的意味:“莫不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?叫你不满意,你说,我改。”
“你……”,傅棠梨脖颈发酥,打了个哆嗦,摇摇欲坠,看着又要晕过去了。
赵上钧抬眼看着严氏,慢条斯理地道:“我,守本分、真心对她好、能照顾她,渭州路远,不必叫她奔波,留在长安就好,傅夫人还请放宽心。”
这,哪里看得出来守本分?
严氏嘴角抽了一下,有心说两句场面话,替傅棠梨撑撑娘家人的脸面,但这道人不知是何来路,容姿华贵,宛如天人一般,即便是语气和蔼,神态间也自有威仪浓重,扑面而来,叫人无法发出一点置疑。
傅棠梨呻吟了一声,捂住了脸,气息微弱:“你别说了,好吗?”
赵上钧笑而不语。
严氏勉强收拾住心神,战战兢兢地道:“可是,我们雀娘奉旨出家为女冠,为先帝祈福,这元真宫还是清修之地,由不得差池,这位道长,你莫要害了她。”
“道法自然,一切顺从天意。”赵上钧说得玄之又玄,他看了傅棠梨一眼,目中含笑,“这普天之下,再没有比我更爱护梨花的人了,我又怎会害她?至于日后还俗婚嫁之事,不必劳烦西宁伯世子,我出身世家大族,朝中亦有些交道,将来自会安排妥当,断无怠慢之处,傅夫人不必为此忧虑。”
“这……”严氏还待再追问两句。
但傅棠梨此时脸皮儿烧得“咕噜咕噜”的,要冒泡泡了,急忙打断了严氏的话:“大伯母,我眼下真真无碍,您先回吧,改日我去家里头,和您慢慢说。”
“哦,说到家里头。”严氏又记了起来,叮嘱道,“如今我们搬家了,原先的宅子被朝廷下旨查封了,你大伯管同僚租借了一处院子,在南城的永宁巷,巷子口进去二十丈,我们一大家子这会儿都住那边,你别走错地儿,多早晚回来,打发人和我说一声,我来接你。”
“好。”
傅棠梨尚未回答,赵上钧已经替她应下了,他今日心绪颇佳,对严氏和颜悦色:“我记下了,得空,带梨花一道过去。”
名不正言不顺,无亲无故的,这个道人要上门作甚?
严氏心里直犯嘀咕,但慑于赵上钧的气度威势,口中却不由喏喏,很快就和傅棠梨道别,出去了。
待严氏走后,傅棠梨想起方才赵上钧的一番言语,怀疑他另有图谋,不由胆战心惊,待要追问两句,却被赵上钧搂住,一气吻得她七荤八素的,脑瓜子糊成一团,又问不出来了。
“别想太多,一切有我,自会为你安排服帖。”他把她按回榻上,揉着她,就如旧日所想的,把她揉成软软的一团,窝在他的胸口处,用指尖拨弄着,柔声哄她,“梨花,你只需知道,我是你的情郎、你的夫婿、你一生的良人,我早晚要昭告天下,堂堂正正地娶你为妻,我已经……等得太久、太久了。”
“嗯?”傅棠梨从鼻子里挤出一点疑惑的声音,软软糊糊的,很快又被他含住了。
夜深处,烛光轻摇,小山炉中沉香尚暖,细烟袅袅,旖旎其中,有未竟事宜,须得再续,暂不谈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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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真宫事变后,临川公主赐死,李颜及王永敬余党尽数剿灭,与之勾结的王氏一族被赵上钧趁机连根拔起,以此震慑各大世家,但因布下的那场陷阱,元真宫损毁惨重,青阳真人天天在赵上钧面前抹眼泪,请求拨款重建元真宫。
原先隐匿于北庭及潞州等地的玄甲军人马重归长安,旧制复立,各有分赏。渭州、徐州、蜀州等诸方执政官员皆进京述职,以表忠心。而另一边,先前因工部尚书林商胡作非为,各州府水利皆有不妥之处,如今要修复起来,又是一项大工程。
以上种种,让赵上钧忙得脚不沾地,以至于这日竟无暇过来元真宫。
真真难得,身边没了个烦人的大桩物件,傅棠梨乐得清闲,抄了半卷经书,又在榻上歪了半天,好不容易把疲软的身子给缓了过来,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,将近日暮时,宫里来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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