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柏总每天从文件堆里头昏脑涨地回家,还得独守空闺, 眼巴巴当望妻石。
真可恨。她幽怨地想, 更可恨的是, 言真现在已经开始带自己的实習生,有时候柏溪雪出差回来, 好不容易看见她在家,却又伏案书房。
柏溪雪闻到洗发水清淡的香气, 言真刚洗了头发,湿漉漉地吹到半干, 披在身后,仍有几滴水珠滴下,顺着精巧的锁骨, 一路淌到絲质睡裙下看不见的地方。
桌面台灯正亮着, 晕出小小绒绒的一团光, 叫人想起上一夜她将对方放在书桌上拥吻的温热模样。柏溪雪扶着门框看了一会儿,忍不住輕輕地走过去,俯下身想讨她一个吻, 言真却像背后长了眼睛,一伸手就定住了她。
“等下。”
她说,眼睛就没从电脑移开过:“我先审完实習生的稿。”
那实习生柏溪雪有印象,似乎是上个月新来的小女孩,跟着言真跑采访,吃住都在一块。一来二去,就对言真很是仰慕。
上一次言真去机场,柏溪雪送她,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看,一回头就看见那小姑娘一溜烟跑过来,扑过去搂言真,嗓音甜甜的:“言老師!”
言老師!柏溪雪在心里把这三个字颠过来倒倒过去地念,恨不得把字磨碎——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。
她当年怎么不会这一招呢?
她心里憋了一股气,瞟了一眼屏幕:“稿子是写什么的?”
“枪击案,”言真低声说,眼睛仍在看屏幕,纤长的手指輕敲桌面,报了一个陌生的地名,“我国最北的地方。”
文档里花花绿绿的,是言真开了批注模式。柏溪雪细看,发现主要修改集中在某几段删减,其余部分只标注了语病和不合适的措辞。
柏溪雪也看过很多剧本了。她知道这样的修改,是最刚柔并济的——在有问题的地方足够严厉,但又尊重作者思考,最大可能保留原文内容。
……倒挺上心呢。她在心里磨牙,輕声咳嗽,試圖唤回女朋友注意力:“这几段为什么删掉?”
“抒情太多了,”言真敲键盘,眼镜反射屏幕冷光,“刚上班的小孩容易犯的毛病,用力过猛,反倒失了客观。”
“听起来做記者需要足够铁面无私。”
“也不算,記者也是人嘛,做新闻总离不开框架,”谈及工作,言真总是会很认真地答,“框架就是报道的态度,有时是政策或主旋律,有时就是人类普适性的道德判断。”
“但这些都只能提供一个方向参考,”她无奈地笑了笑,“强行煽情,很容易惹人厌烦。”
柏溪雪点点头,她听进去了,但还是忍不住又一次試圖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:“就像以前拍戏,明知这段是伤心,但最强烈的情绪反而需要最克制,否则就变滥情。”
她孔雀开屏般分享自己的片场心得:“我们要让眼睛的情绪自己开口说话。”
“对,作为记者,就是力求让事实自己开口说话,”言真点头,思忖,“我要把这句放进这小孩的批注里去。”
“……”
言真又开始敲键盘,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柏溪雪幽怨的目光——算了!
跟一个生日愿望都要许“今年的稿子全不被ban”的工作狂没什么好说的!柏溪雪在心里安慰自己,气鼓鼓地洗澡去了。
等到言真终于摘下眼镜,从书房出来时,便看见柏溪雪窝在沙发上,漂亮的臉蛋面无表情,一副“我要气壞自己心疼死你们”的模样。
大小姐这又是怎么了?言真失笑,走过去坐下,试图摸摸她顺毛。
柏溪雪瞥她一眼,随即就往旁边一闪,让言真的手扑了个空。言真又挪过去一点,柏溪雪便又往旁边躲。
言真再挪,柏溪雪再躲。像那种摸哪里,哪里就会凹下去的猫。
言真受不了了,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了柏溪雪的睡袍。
柏溪雪嗷地叫了一声:“耍流氓!”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星露谷,但并盛町物语! 愿祈久安 完结+番外 这座山头被我承包了 我的病人们又打起来了[崩铁] 靠写文救世哪有不疯的 老男人[GB] 它藏在我的身体里 炮灰虽蠢,却实在美丽[快穿] [综英美]布鲁德海文急诊科 Gin他是漂亮人鱼! 糙汉与娇花 真少爷竟被假少爷逼着科举 错把老婆当灵宠 贵族学院海王校花 我成了美强惨女配的渣妈 我究竟是什么文的主角 你的雪人能活多久 [原神]女装被书记官一见钟情后 灾厄圣碑 当我那病得不轻的前男友成了顶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