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龙也没太较真,我站起来告别,顺便笑道:“蒋顺治,跟龙哥好好混啊,龙哥,安徽是我原来一个号儿的,您多担待他点儿。”
二龙说:“这傻<u>一</u>逼<u>一</u>也是一茅房里的砖头。”
我笑着走了,蒋顺治和赵兵一起送出来,二龙还在里面说:“明天我跟主任说,你甭干活儿了,这两天再有嘛事说话!”
这一访,访得我神清气爽,走到自己门口时,才笑自己不过一个俗人。
转天,主任果然让我歇了,在号儿里,洗洗涮涮,看看书,补补觉,悠闲了几天后,直接从监教楼下了出监组,没来得及跟任何人再打招呼。
尾声
出监队和入监队都归教育科管。
和入监组的情形相似,检查完行李后,我们蹲在教育科的监区楼道里,白主任在形象上没有任何突破,还是拿个小本子,坐在一个小课桌后面,跟我们慷慨激昂。不过这一次,大部分犯人的表情都有些散漫,
<u>一</u>爱<u>一</u>搭不理地,好象在问:“喂,你是谁呀?卖什么野药儿?”
在出监队呆着果然爽,每天都看着有人办手续,然后从这里消失。我从未这样计较过日子的流逝。
自<u>一</u>由 的门缝向我敞开得越来越大了,我每天都在<u>一</u>胡<u>一</u> 思乱想,没有一个确定的思路,只有喜悦弥漫。偶尔想起中队里的人,感觉也淡漠。
终于捱到了最后一天。
出监之前,每个人都要狠狠地洗个澡,没人想把一身晦气带走。
当热气腾腾的洗澡水被我兜头浇下时,我赤<u>一</u>裸<u>一</u>的身<u>一</u>体舒畅地挺拔起来,每个寒毛孔好象都扩张开了,我紧闭双眼,感受着逐渐袭来的凉意,然后舀起一盆水,重新举上头顶,让它缓缓地淋下,<u>一</u>温<u>一</u> 顺的水流,滑过面颊、颈项、肩背和腰腹,最后从腿脚溜开,轻歌着注入下水道,我细致地体验着整个沐浴的过程,一些岁月的痕迹,一些缭乱的声像,似乎也被轻轻地洗刷着。
钻进被窝的时候,脑子里已经不再<u>一</u>胡<u>一</u> 思乱想,一种喜悦的新生的混沌把我包围,我知道当我试图思索某件事时,就会有更多的事情被遗漏,我想我要失眠了。
※※※
直到转天早上,才发现自己曾经睡着了,并且没有做梦,看窗外,是个晴天,象我希望的那样。
我穿上了家里送来的新衣服,皮夹克的毛领子叫我的脖子感觉到某种陌生的<u>一</u>温<u>一</u> 暖,弯腰把双脚塞<u>一</u>进新皮鞋里,形象一变,感觉立刻就不同了。
早饭吃得心不在焉,我开始不断地往外探头,心里骂着管开放登记的张老头效率太低。
等啊等,当我的名字终于响起时,我第一次感觉到“麦麦”两个字是那样悦耳。我忙乱地跟他们告着别,冲了出去。
张老头对着登记表验明正身后,把帐上余留的几十块钱<u>一</u>交<u>一</u> 给我,我在登记表上签了字,然后跟着张老头往外走。下了楼,一眼看见老三正在楼口逡巡,见我出来,马上迎了上来。
张老头见多不怪,让我们说了几句互相珍重的道别话,才催促我开拔。
老三和我一握手的时候,我感到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,他顺嘴告诉我:“我明年第一拨减,老朴说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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