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他回了头。
梦里的他潜意识在想,既然不能让她留下,那就一起离开。
离开大山,离开中心校,他也可以赚很多钱。
地科院不会比绵水大学的教授赚的少,努努力,他也能够得着精英阶层。
从前他没觉得有自己办不到的事,只要离开大山,他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时序。
读书时候,曾有家世优越的劲敌与他相争,对方指着他的鼻子说,时序你知道吗,这个世界是有自然法则的,人有顶点,事有极限,你的出身注定走不远。
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?
——他说他在哪里,哪里就是顶点。
哪怕世界有法则,法则也是人定的,谁说制定规则的一定是先来的人?后来者也可以居上,不是吗?
直到后来旺叔病倒,他回到山里接手中心校,才被打回原形,又成了八岁那年被母亲遗弃在山里的孤儿。
原来人力终究有限,生老病死,老天爷才是顶点。
可是梦里不同,在那些绚烂而短暂的梦里,他没有边界,她的脸近在咫尺,唾手可得。时序在梦里几乎想完了一生,可睁开眼来,不过一个日出的功夫,又被打回现实。
中心校就在那里,旺叔压在心头。
他的肩上背负着责任与恩情,不能不管不顾将人卷入大山里。他既然出不来,又绝不会将她带进去,就什么也不能做。
他能给她未来吗?他甚至连自己走向何处都未可知,又如何去建立一段牢固的关系?
她已经失望过一次了,他无法说服自己在他都没有把握的时候,不管不顾地拉她进行又一场豪赌。
他知道快餐时代爱情不一定要永恒,可他在某些观念上刻板严肃,无法放任自流。母亲漂泊的一生杜绝了他追求短暂风月的可能性,而旺叔的踽踽独行也在他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。
要么一个人,要么找到命定之人。
而如果给不了对方安稳的一生,不如不要开始,否则像旺叔和方姨那样抱憾终身,未免太过可惜。
这些念头像醒酒药,很快将他混沌的大脑镇压住,时序重回清明,眼看着已经覆在她面前就快触碰到她的指尖,旖旎念头如松枝上的积雪,被劲风狠狠一颤,悉数坠落。
——
祝今夏睡了个不太踏实的觉,熟悉的音乐在耳边流转,忽明忽暗的光影在眼皮上跳舞。
恍惚间她仿佛回到大山里,回到了宜波乡,鼻端又一次萦绕着那个熟悉的味道,带着一点皂香,像群山里的风,干净凛冽。
不同的是,这次的气息里还夹杂着另一种她熟知的味道,是玫瑰,是黄葵子和鸢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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